霄河是剑

09 Apr.

【家长组】张大佛爷和他的九姨太(二十八)

二十八、剃头

   

   “嘭——”,玻璃针管破裂里面的药水全爆了开来,玻璃碎片飞散开来,一片碎片往方华的眼睛飞去,他还来不及喊叫喉咙就开了个洞鲜血呈喷射状,一只眼睛戳进玻璃渣,一只眼睛惊愕的瞪大,死不瞑目。

子弹打碎针筒,那根钢针依然颤巍巍的插在乔子夕的脖子上,碎片割伤了他的皮肤,子弹几乎贴肉而过射穿了方华的脖子。方华喷射出来的鲜血全落在了他身上,混着自己的血染红了整个衣领,触目惊心。

乔子夕只觉得脖子热辣辣的并没有过多的其他感觉,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怀里,双手本能的抓紧对方的衣服。

张启山紧紧抱住他,迅速拔掉针用手按住他受伤的脖子,怀里的人如冰窖里上来的一样浑身冰冷且颤抖个不停,他扭头朝士兵吼:“衣服,快拿棉衣来!”

士兵们哪有什么棉衣,只是站在那里,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张启山就开枪了,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张大佛爷总是这样,自己要做的事不会告诉别人,说动手绝不二话,不然在斗里早没命了,每次都是行动先与大脑,幸好每次行动都没有出什么差错,不然躺在他怀里的可就是尸体了。

张启山吼完也不等士兵有反应迅速脱下军大衣给乔子夕披上,紧紧裹住:“九儿,九儿,不怕。”

乔子夕被他搂的几乎要断气挣扎了一下,此时他已经回过神来了,刚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是虚弱,后脑勺被擀面杖打的很痛,左边脑袋又在地板上狠狠砸过,脖子倒没有感觉太痛。张启山又正好抱住了他的脑袋,实在是疼上加疼:“你快放开我,弄疼我了。”

张启山听他声音虽然虚弱但感觉还不错,忙放开他又惊又喜,两眼汪汪,激动的不知哭好还是笑好,就这么难看的半哭半笑着:“哪疼了,我帮你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看得懂吗?”乔子夕顺着张启山的力道站了起来,有些头晕晃了两下才站定了。

张启山使了全力托住他,看他两眼发黑的晃动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弯腰就要抱他起来却被阻止了。

“我能走,楼上那是二爷吗?他也来了?”乔子夕看着窗口红色的身影问。

“他自然得来,你可是在他手上丢的,他能不来吗。”张启山有些埋怨的道。

乔子夕笑了笑道:“不关二爷的事,你可不要胡来。你让士兵把我的鞋拿下来,我穿了自己走。”

“二月红,楼上有鞋吗?”张启山冲楼上喊了一声。

二月红愣了一下,楼上有没有鞋他张启山不知道吗,于是回道:“没有。”

张启山满意了对乔子夕惋惜的说:“没鞋,我抱你回去。”说完弯腰从乔子夕膝弯过一下便将人公主抱了起来。

乔子夕无力的笑了笑,这人真是无赖。躺在他怀里就这么被抱了出去。

张启山抱着乔子夕从士兵面前大摇大摆而过,出了胡同二月红也带人从楼上下来了。乔子夕看见二月红有点不好意思,挣扎着想从张启山怀里下来。

张启山更加用力的抱住他:“做什么,外面的路更不好走,小心割伤了脚更让我心疼。”

乔子夕也没有办法。

二月红当自己没看见从二人身边过去了,走在了最前面。

士兵们见状也跟着二月红走了,留下张启山跟乔子夕走在最后面。几个士兵留下来处理方华的尸体。

到了外面的车子边上,二月红道:“我还有事,不跟你们一起了。”

“那你怎么回去,还是坐车送你吧。”张启山道。

二月红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他怀里的乔子夕道:“没事,接我的车也快到了,再见。”

“二月红。”张启山唤道。

走了两步的二月红回头看他。

“谢谢。”

二月红挥挥手里的折扇很是潇洒的走了,路的尽头一辆豪华的私家车停在那里,隐约能看见是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他朝二月红招了招手,二月红便加快了脚步。

这边张启山小心的把乔子夕抱进了后座,然后自己坐进去依旧伸手把人搂在怀里。

“刚才那人是谁?”乔子夕好奇的扭头去看。

“不知道,也许是相好,等他愿意了自然就会告诉我们了。你伤怎么样,疼不疼?”张启山又是看他脖子又是看他脑袋的,忧心忡忡。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疼,你一提醒就感觉疼的厉害。”乔子夕用手摸了摸脖子,上面的血已经擦拭掉了,就是有些红肿,还火辣辣的,脑袋上的那两个包就突突的跳着疼着,也不敢去摸。

张启山听他这么一说又急了,连骂了几句他娘的,又不泄愤的一拳砸向前座,前面的司机被吓了一跳方向盘顿时就握不好了,车子猛的偏了一下。张启山又骂道:“他娘的,你怎么开车的!”

“对不起,佛爷,乔先生。”司机委屈极了,忍气吞声道。

乔子夕将人给拉回来道:“你别这样,我不是没事吗,况且方华都已经死了。”

“他奶奶的,太便宜他了,一枪就死了,老子还想带回来酷刑一个月,死了也暴晒在太阳下,让他魂飞魄散。”一边嘴里这么骂着一边已经温柔的再次抱住了乔子夕,心疼的在他额头亲了好几下。

“先去医院吧,伤口要处理一下。”乔子夕道。

张启山自然是没有意见,毕竟身体最重要,到医院要全面的检查一下。

张启山让人给张副官带了信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带着乔子夕进了医院。

医院的人看见乔副院长被张大佛爷这么抱进来都吓的不会做事了,傻愣愣的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走过。虽然他们都知道乔副院长跟张大佛爷的关系,但这么亲密的还是头一回见,这是闹啥呢?

张启山一进医院就喊开了:“医生呢,都愣着干什么,你,过来!”

被点名的还是个年轻的实习医生,但也不敢违抗不知情况的跟了上去。

张启山将乔子夕如最易碎的豆腐一般极其小心的放在床上,扯过医生一看太年轻估计没什么经验,不耐地吼道:“你来做什么,叫你们院长来!”

实习医生年轻气盛大着胆子回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你会看吗,你要是做的不好我就卸你一只手。”

实习医生看了看乔子夕的伤撇撇嘴道:“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擦伤而已,小题大做。”

张启山刚要说话乔子夕就按住了他:“你别嚷嚷了,小陈,你来。”

被叫做小陈的实习医生白了张大佛爷一眼,动作麻利的给乔子夕消毒上药,就是脑袋上的包比较棘手,因为都被头发遮掩着不大好弄。

“那把头发剃了吧。”乔子夕满不在乎,不过是头发而已。

张启山就不乐意了,好好的头发怎么能剃,剃了后成什么样了,所以他又对着小陈叫道:“就说你没本事,去把有本事的人叫来。”

“我够不够有本事?”乔子夕问。

“你自然是有本事的。”张启山答。

“那我说剃就剃,拿剃刀来。”乔子夕道。

“真、真剃啊?”

“你说呢?”

 

小烟看见乔子夕后愣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等了十几秒钟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先生,先生!”

张启山见他一副哭死人的模样心烦,一把将人推开:“哭什么哭,晦气!”

小烟看着光溜溜脑袋的乔先生捂着嘴巴哭,张副官出来后他一头扎进对方怀里哭道:“都怪我不好,害先生没有头发了。”

“没有头发总比没有脑袋好,别哭了,我剥了好多核桃,以形补形。”张副官带着小烟走了。

 

张启山看着乔子夕的光头总感觉不适应,原本那头发多好,乌黑发亮,就两个包而已,破了点皮而已,缝了两针而已怎么就剃光头了呢。

“剃光头总比剃半个秃头要好,怎么,你就是这么以貌取人的?”乔子夕头上绑着纱布,脖子上也缠着纱布,再配上他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还真是弱柳扶风,一副病怏怏的病美人,真是我见犹怜。

“很久以前是,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娃子长的真不错,清秀水灵,唇红齿白,肌肤莹润,一点也不像乡下出来的孩子。现在我觉得你什么样都好看,就是有点不适应。”张启山如实道来,要不是第一眼就看上九儿,他能这么追。有些人就一见钟情,有些人就日久生情,他是一见钟情后再日久生情,到现在已经不关相貌的事了,就爱这么个人。

乔子夕听他说大实话也不生气,看着他的头发眼睛提溜转了一下笑道:“不如,你也剃了吧,跟我一样。”他摸摸自己的光脑袋,他也有点不适应,但如果张启山也剃光头那就比较好适应了。

“这,不好吧。”张启山摸摸自己的头发,没剃过呀,万一难看怎么办?他看乔子夕的脑袋,圆圆的倒挺适合光头的,剃光头好看的人怎么样都是好看的,所以九儿是最好看的人。

乔子夕有些受伤的收回眼神:“不勉强你。”

“那,剃了吧。”张启山哪舍得让他难过,“我明天去店里剃了。”

“不用麻烦,剃光头谁都会,过来,我帮你。”说着从兜里拿出剃刀,很有先见之明的在张启山面前晃了晃。

张启山只好蹲在地上背对着他,然后看见自己的头发像雪花一样飘了下来。乔子夕技术不好,所以张启山脑袋上出现了十几道坑坑洼洼的伤痕,他举着镜子看自己,一阵心酸,笑道:“还挺凉快的啊,夏天都不愁了。”

乔子夕扔下剃刀往床边走:“我困了,先睡一觉。”也不等张启山回话就躺下了,他真是困极了。

张启山欣赏完了自己的新发型走到床边对着睡的迷迷糊糊的人道:“九儿,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乔子夕困的厉害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张启山轻轻推了推他道:“我们结婚吧,好吗?”

“嗯。”乔子夕无意识的嘤咛了一声。

张启山高兴极了,在他嘴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就这么说定了。”自找回九儿后他一直就有这个念头,这次九儿被绑遇到了这么凶险的一件事后更加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只是他挑的时间不对。但是他又有点怕,所以不敢在九儿过于清醒的状态下提出来,九儿跑过一次所以他不是很确定九儿是否愿意跟他一起,万一被拒绝了可怎么办?在感情上,再自信的人也会变的忐忑不自信起来。

乔子夕因为后脑和左边的脑袋都有伤所以只能右侧卧着,原本是该吃饭沐浴后再睡的,可张启山看他憔悴的容颜怎么都不忍心去叫醒他,所以只好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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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古佛挡不住我思凡的心
富贵繁华抵不住我夜奔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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