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河是剑

05 Aug.

我不是慕容冲番外——携手百年

终于出炉了!!强力推荐!!谢家宝树的风华,跟任臻的关系,五人的相处。词穷,不会说,反正我喜欢就对了!!

洛水小苍:

写个《我不是慕容冲》谢玄的番外,以飨自己和同好! @霄河是剑 

01.

江东的春,带着温润水汽,风儿轻卷着漫山的花草树木之香,时不时的陶醉着北方来的娇客。江东春景,果然撩人!

 

任臻感知着苻坚与姚嵩带着杨平和青骢驾车远去,才从木屋内走出来。谁会傍晚出去打猎?他怎不知这是大头在为自己创造机会?只是……他扭头看向那一间点着灯的木屋,双腿却如灌了铅般无法移动。

 

所谓近乡情更怯,便是此刻他的心情!

 

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却和他当初的想法相差甚远。原以为苦日子过完了,和众爱们聚在一起的后半辈子就像韦小宝和项少龙那样,左拥右抱美满的快乐似神仙。结果呢?

 

谢玄对他真是待客之道,还不如和大头聊得多,看着他二人时不时露出一副相逢恨晚的样子,任臻只能在背后悲伤地咬着手绢。其实他也知道对不住谢玄,当年自认为姚嵩惨死,在悲伤之余说的话他是记得的!——

 

——‘我为姚嵩赎罪而来,而非对你忘情!’

 

他犹记得当时的谢玄,眼中是压抑的羞愤与耻辱,可他也同样记得,自己和拓跋圭在雪地中被北府军拦下,而那个盘问拓跋圭,和自己对视露出失望表情的依旧是谢幼度。

 

他是,为寻自己而来。

 

和大头姚嵩穿越魏境时,每每想到此事,任臻都是又苦又甜,他恨不得自己肋生生翼,赶紧找到另外两个爱人,远走高飞再也不分开。如今见是见到了,可每每自己想去和谢玄说些私房话以解相思之苦,姚嵩那双含笑的眼睛一扫而过,都令他无法再移动脚步。

 

姚嵩与谢玄彼此有心结,这一个月并不怎么交谈,任臻心知当年是姚嵩之过,才害得谢玄断臂受辱,但姚嵩为自己吃的苦,太多!自己又怎么舍得再伤他的心呢?

 

当然,除了姚嵩,阻力还来自谢玄的两个跟班杨平和青骢。真不知道青骢怎么就跟了谢玄,很可能是当年谢玄被困在司马元显手中时,青骢暗里为他做了不少事,谢玄才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这孩子倒真是视谢玄为主人,早把自己当年救他出火坑的恩情忘了,现在只要看到自己就跟见到仇人似的,那个杨平就更别提了。不过,他们毕竟只是跟班,如果不是谢玄授意,他们又怎么可能对自己是这个态度呢?

 

难道他对自己……,任臻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立刻迈出步子走向谢玄的房间。今日纵是龙潭也要闯,绝对不能辜负大头和子峻的苦心!

 

到了门口,任臻想起谢玄的习惯,赶忙伸手捋了捋头发,再掸掸自己的衣服,见差不多了才要敲门,谢玄的声音已经传来。

 

“任臻?进来吧。”

 

任臻一听二话不说立刻开门就进,笑话,这可是谢玄第一次叫自己啊!

 

谢玄端坐在书案旁,看着任臻走向自己。而任臻自进了屋,眼睛就没有从谢玄身上移开过。那两小子走时已为他沐浴更衣,以免身旁无人照顾,所以此刻的谢玄长发披地,身披长袍,手拿书卷,整个人依旧如从前一般美好。

 

任臻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在谢玄身旁,偏头看着对方。多少年没这么近看过了,他发现众人都老了,只有谢玄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眉目如画,鬓若刀裁,皮肤细腻,连个鱼尾纹都没有。果然江东就是养人的好地方。

 

谢玄单手执卷,只扫了眼任臻便继续垂目看书,仿佛对方只是一个过客。

 

任臻见谢玄并没有理自己的打算,只好没话找话。“谢郎早已学富五车,文采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左右,现在又在看什么书?”

 

“没什么!”谢玄将书放下,任臻一看皱了皱眉,竟然是《太上感兴篇》。

 

“谢郎怎么开始参掸悟道了?”自大头的儿子苻宏变成了寸心法师,任臻可算是见识了宗教的力量,现在见谢玄竟然看这个,心中不由得一慌。

 

“左右无事,读来静心用。”

 

静什么心?这里就够静的了,任臻突然灵机一动,邪笑道:“可是因在下出现,谢郎才会心不静?”

 

他这泼皮无赖的样子倒让谢玄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数年前,二人在建康任臻冒充燕使时对自己的态度。

 

原来,早已一晃经年!

 

谢玄收回自己的目光,稳了稳杂乱的心,问道:“任臻,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任臻一手托腮靠在案几上,这样更方便自己观瞧爱人,一边道:“慕容永一直在张嘉那边设了线监视着……”他突然立起身子,一把抓住谢玄的单手,眼中满是悲伤。

 

“那时我听说你……中箭身亡了,你可知我心有多痛?我听大头说你们已私下约好,同时起兵以牵制拓拔圭的兵力,让他首尾不能应,我满心以为你我相聚的日子不远了,却得来你已身死的消息,我当时,我当时……”任臻眼圈一红,没有说下去。

 

此话绝对不假,他当时正和苻坚姚嵩一起吃饭,慕容永赶来将谢玄身亡的消息一说,任臻当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醒来痛彻心扉,就如当年听闻姚嵩身死一样。

 

谢玄见他这样,心中登时动了侧隐,他自问还是了解任臻的,这人虽花心,但对每个人都是痴心,正如他当年为救慕容永愿与自己换传国玉玺,为了姚嵩不惜以身犯险,才会有三年之祸,为了姚嵩……

 

谢玄淡然笑道:“我不是没事吗?”他想将手抽回,怎奈任臻却不肯放,只好任由他握着,接着道:“你们是从张嘉那里得来的消息?也对,我与他一直就有联系。”

 

任臻虽攥着谢玄的手,但他心中的感觉非常不妙,总觉得自己进不了对方的心了,他对于情感之事一向敏感,不会出错,也因此他更加慌张。

 

“谢郎,你可记得当日宣城一别我说的话吗?我只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一起放马南山,共浮大白。”

 

“这些时日,我们不是日日共饮吗?”谢玄平静回复,却让任臻的心沉了下去。不等任臻开口,谢玄又道:“你觉得这里可好?”

 

任臻的眼睛立刻亮了一下,忙不迭地点头,“好,好!”

 

“既如此,你们四人便在这里住下吧,想住多久便住多久,这里山高林密,有如世外桃园,不会有人打扰的。”

 

任臻怎么听这话怎么觉得别扭,却又无从开口,谢玄已继续道:“待他们回来,我便带杨平与青儿上路了。”

 

任臻身体明显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玄,喃喃问道:“你……去哪?”

 

“我去张天师那里,此生,”谢玄微微摇头,“不会再下山。”

 

“你……你……你要……出家?”任臻直直地盯着谢玄,脑中大乱,说话都开始磕巴。

 

谢玄却无所谓地笑了笑,摇头道:“出家谈不上,也要张天师看看有没有慧根。我年少便上战场,杀伐无数,虽然有心,却也要看有没有那个造化。”

 

“什么造化,全是骗人的!”任臻大吼出声,紧盯着谢玄的眼睛。“我们谁不是杀伐无数?就是因为腻了累了才想找一处世外隐居,你……你当真……不愿与我在一处?”

 

没道理啊,在从会稽到建康的路上,你日日说与我听的情话,我就算时病时醒,迷迷糊糊也都记在心里,那些不会有假。难道这三年间,你已对我毫无感觉了?

 

谢玄张口欲言却最终没有说话,如此一来任臻更坐实自己刚刚所想,突然觉得自己好生无聊,轻轻道:“原来谢郎不愿,是任某唐突了。谢郎放心,任某虽然多情却也知分寸,任某一向是你若无情我便休,不会再来打扰谢郎的。只是谢郎要记住,”他挖空心思想说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话,最终却也只能苦笑一下,强行咽下冲上喉咙的腥甜。他用缺指的手在自己的胸口处拍了两拍,接着道:“任臻这里,始终有你,从不曾骗你。”

 

言毕,他不再看谢玄,颤巍巍站起身来,心神恍惚地朝外走去,连额头撞在木桩上都不自知,犹如丢了魂般消失在黑暗中。

 

02.

 

谢玄静静地听着,待他的脚步声已远去,才微微叹了口气。心痛吗?痛!自和任臻扯上关系这心便一直在痛着,谁又能想到当年志在天下的谢家宝树竟然会为了一个人痛到如厮地步。

 

谢家宝树只是凡人,既是凡人又怎会没有七情六欲?怎会看不出任臻心中的矛盾?他给过任臻机会,也给过自己机会,这一个月便是。但任臻只要看到姚嵩的目光便会放弃追逐自己的身影,转而去和别人打情骂俏,温柔以待,舍不得对方有半点委屈。

 

上下高低之分,在数年前如是,今日仍如是。

 

任臻,既然我谢玄做不了你的舍不得,那便做,你一生的求不得吧!这样,可也算是一种唯一?

 

孤灯如豆,夜风灌入室内,灯儿“噗噗”闪烁欲灭。谢玄终于觉得夜风凉人,正要起身关门,外面却响起了脚步声。

 

是任臻去而复返?他忙敛定心神,做出一派清淡高洁的样子起身,一边走向门口一边问道:“还有事?”

 

逼人的凉气袭来,谢玄看着门外站的人,瞳孔缩了一下。

 

任臻失魂落魄地走了好远,一直到溪边,潺潺的水声才让他驻了足,蹲下来洗了把脸,将眼眶中欲出的泪水洗了下去。

 

他从未在情场上失意过,前世他未对任何人付出过真心,来到这里,却对每个人都真心以待,而回报也是相当丰厚。慕容永不要江山要与自己为伴,苻坚不做皇帝不要儿子与自己携手归隐,姚嵩更是为了自己落下一身的病,惨遭毁容却痴情不悔。

 

是自己太贪心了吗?有了慕容永,大头,子峻,还不够,现在却被谢玄的拒绝伤心伤神?任臻啊任臻,你可有想过自己也有被拒绝的时候?被同一个人拒绝两次,却依旧……不想做罢!

 

“扑楞楞”几只夜枭突然于夜空中飞起,像是受到了惊吓,随即传来一声马鸣。任臻皱了皱眉,长年的戎马生涯,让他对马匹的声音相当敏感,自己带来的几匹马绝对不是这个声音,而这马鸣声来自于木屋的方向。

 

任臻心中一紧,快速往回奔去。

 

几间木屋和自己走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所有的门都开着。谢玄的房间依旧有微光闪烁,任臻刚刚松了口气,却发现地面有凌乱的脚印。

 

脚印比较深,虽不是一个人的,但看鞋印便知是一样的,而且排练整齐,任臻瞳孔一缩,这么多人同一种鞋印只能说明是——军队!

 

“谢玄!幼度!”任臻边叫边跑进谢玄的房间,入门处却只有刚才谢玄披在身上的长袍,里面空无一人……

 

寅夜密林,原是万籁俱寂,空山中只偶尔有夜枭啼叫,现在却有些热闹。

 

纵是声音压得再低,那三十余匹战马,三十余名精壮的战士,在密林中依旧是“蔚为壮观”。

 

马踏断枝,飞鸟惊天。

 

山间一处空地,早已灯火通明,三十余匹战马来到此处,立刻有人上前拉马,叫道:“宋公。”

 

马上人一身深色软铠,一双眸子如鹰隼般,只有在望向怀中人时才稍稍暖一些。他纵身下马,双手却依旧平稳,丝毫没有影响到怀中人。他看了眼依旧站在一旁的心腹大将,轻道:“檀道济,这一次记你一大功。仔细把守这里,明日一早回江州。”

 

“得令!”

 

“德舆!”怀中人轻轻叫了一声,让正往营帐行走的人顿了顿,随后毫不犹豫地走入帐中。

 

帐外明火执仗,帐内虽没有点灯,却也看得清清楚楚。谢玄看着自己曾经的部下现在已是江东无冕之王的刘裕将自己放在行军榻上,而后坐在自己身旁俯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慌乱。

 

现在的样子,竟让他想起那个不堪的“百日之辱”,但刘裕不是司马元显,他抓自己应该是另有目的,是怕自己的存在危及到他的野心?他一记手刃就让自己周身无力,现在后颈还酸麻,看来想脱身的话还需智取。

 

刘裕也在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一手提拔自己却又一直压制防备自己的谢家宝树。不知为什么他脑中浮现的竟然是当日谢玄用假醉逼自己去杀司马元显时的样子。面色粉红,眼眸因醉挂上三分迷离,身体一歪却被自己扶住,那一刻自己才知道芝兰玉树竟也有弱不禁风的时候,竟也有让自己保护的时候。

 

几年过去了,自己摸爬滚打、战场拼杀,宦海沉浮,终于坐到了今天的位置,晋帝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傀儡而已。当年自己是有多么羡慕那些权臣,如今自己比他们任何人做的都要好,整个江东都是自己的。司马元显算什么,没有军权,最终败北,谢玄又算什么,虽有军权还不是落在司马元显手中,如今,却也在自己的手中!……明明比自己年长几岁,现在若让旁人来看,谢玄绝对比自己要小。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如初?

 

“宋公这是何意?”不想再与刘裕对视下去,谢玄先行开口。他知道若自己不问,刘裕是不会说话的,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早就知他非池中之物。

 

“谢公……”刘裕刚要说话,谢玄却一下截住。“谢玄已死,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宋公莫要叫错了,岂不折煞草民?”

 

“哦?”谢玄的态度刺激到了刘裕,他突然一笑,俯下身子贴近谢玄的耳朵,边吹气边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谢郎?先生?幼度?”他说着手已不自觉地抚摸着谢玄如缎的长发。这一路上,谢玄靠在自己的怀里,扑鼻的全是他的发香,早就令刘裕心痒难耐,现在终于如愿的攥在自己的手里。

 

看着谢玄皱了皱眉,面上的惊慌一扫而过,刘裕更是无比满足。这就对了,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令我想都不敢想的那株玉树?曾几何时,我连你的衣袖都没资格碰。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只有它才让自己得到了在梦中才敢想的“佳肴”。

 

任臻气喘吁吁地藏在密林中,看着这处“灯火辉煌”。这群人骑马,但任臻对这一带已经相当熟悉,顺着亮光便找到这里。他于暗处观察,这群人全部身着软铠,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兵士,谢玄肯定在那个营帐里。

 

任臻把心一横,将龙鳞匕取出,打算趁暗碰碰运气,却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按在手臂上。只是刹那任臻便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转头低声道:“叔明何时回来的?”

 

身后人果然是慕容永,他在半月前返回长安去处理政事,想着速去速回,今日正好赶到。

 

“那个领兵的人叫檀道济,是刘裕的心腹,他既然在外面值守,那里面定是刘裕无疑,刘裕的亲卫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你偷袭他做什么?”慕容永不解地问道。

 

一听是刘裕,任臻皱了皱眉,东晋只有这个小子最不好惹,现在早已大权在握,俨然已是司马元显和谢玄的结合体,就差登基了。他要劫谢玄做什么?

 

“叔明,谢玄在刘裕的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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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古佛挡不住我思凡的心
富贵繁华抵不住我夜奔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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